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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fans小說甚至創作文,
好像「只是想寫出合理的推測結果」這樣的評論更適合這篇文也說不定?

案發橋段的處理方法我實在不知情,只能從看過的小說漫畫之類得到知識,如果有清楚這種東西想吐槽的觀眾我讓你吐槽沒關係…O口Q
設定有點妙,其實寫到最後變成動畫版的小說版情節這樣(汗)

很悶的小說第三回,第四回一定會收尾orz 
是說下一章才是最難寫的部分ORZ
不知道會花多久時間了X____X




第三章 彩 


 

「請借我錢!拜託你,大哥!」

頭反覆撞擊在地板上,發出咚咚咚的聲響,期間還不斷發出”拜託你”的聲音。

升上高三後,秋子和我們家的問題越演越烈。在母親過世的靈堂上,父親甚至大聲放話絕不會留給她們一毛錢。我開始起疑為何連這樣悲傷的時刻,還是不能將填上裂縫填上之時;才知道我所了解的;我們兩家人之間的間隙比我所想的要來得還要深不見底。

母親走的太突然,以致於最後還是沒能等到二哥回到這個家來團聚。我曾想過要是母親生了長久躺在床上的病,二哥就可以有理由低頭回家,不過這樣的假設並無緣發生。



太多事情我不知道,父母和大哥都不願意向我這個小孩子解釋,只有我一個人像是傻瓜似的,一直以為只要有一方低頭就什麼都會好,雖然這樣的劇情像是午間連續劇,可是卻也不會像連續劇那樣因為奇怪的理由和巧合而解決所有問題。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不再去探望二哥了,二哥也不再給大哥寫信,好像只會偶爾寫給我,然而內容都是「美鶴又學會了什麼」或是「二哥又換了什麼工作」之類看起來無關緊要的事情。


某天星期日的早上,我在很糟糕的狀態下知道了秋子懷了第二胎。二哥沒有從那個舊公寓脫離,看起來完全像是另外一個人似的。長期的工作疲勞和其他原因使得他看起來快發瘋,因為快要炸裂開來的不只是他,還有秋子。
秋子幾乎每天都以尖銳的語言刺著二哥,似乎是可以想的到的,關於二哥收入微薄的工作、照顧孩子或者左鄰右舍的竊竊私語之類,讓她快發瘋的問題;還到二哥到工作場所發飆要他滾出來,二哥略顯發抖、沙啞的訴說這些事情,大哥始終都冷冷的看著他。

「所以呢?你要跟我借這麼一大筆錢,打算拿來做什麼?」

二哥吞了吞口水,手指不安的互揉著。
「我…想要買房子。」

「買房子?」

「如果有固定的,像個家的地方可以住的話,秋子一定會好一點的…可以離開那些鄰居…如果是附近有便宜托兒所的地方…也可以減少照顧的負擔…而且現在也有了第二個孩子…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

「秋子說,我,哪有本事弄出兩個孩子的教養費……她再照顧一個孩子一定會瘋掉……她想打掉……我真的……」

「……你不打算,帶秋子回來跟父親道歉、在母親的靈堂前道歉嗎?」

空氣隨之凝結。
二哥發愣般直直盯著地板默不吭聲。他愛秋子,但他沒有辦法,沒有辦法把那個秋子,帶到這個家。
大哥沉默了一陣子,深深的嘆了口氣打破這股凝重氣氛。

「我知道了,就借你這筆錢吧。」
「然後我們公司,最近有個職缺,你最近休息一陣子把我那邊一些書看一看,到我覺得可以了就把你安上去。」

「大哥……?」
「大哥……」
我原本在門後默默的聽,卻不禁出聲。

「沒有那麼好,時限是一個月,一個月你就要把該學的東西給我搞懂,然後房子的錢也要給我在時限內還。」

我知道那都是二哥大學時代曾經摸索過一陣子的東西,對他來說應該不難,而還錢的時限大哥也沒說。

「接下來,往後別想要我再跟你扯上任何關係。」

大哥起身,轉頭往樓上走去,我看著他的背影消失,身後傳來二哥泣不成聲的,反覆不斷的謝謝。


* * *


二哥的第二個孩子出生了,是個女孩子。為了祝福往後即將要變得美好繽紛的生活,將孩子取名為「彩」。

到醫院探望秋子的只有我,二哥進入大哥的公司後才知道,是因為表現優秀的大哥被調往總公司才會有這個空缺。
在病房裡的二哥看起來笑的很幸福,就好像之前什麼困難都沒有了似的,和那時他跟我解釋著美鶴的名字時一樣的笑臉,然而秋子也和那時一樣,除了跟我聊上幾句之外,有時會表情複雜的看著遠方。
秋子在平常情緒穩定的時候,其實是個看起來穩重親切的人,偶而也會笑著跟我聊一些孩子或者哥哥新工作的事情,完全看不出她在發怒時,大聲斥責要揍孩子的那種樣子。

我即將升上高三,因為開始準備考大學的繁重課業而住進學校宿舍,很少再去多問二哥的事情。只聽說二哥的工作開始上軌道,秋子也比較不那麼容易發脾氣,在這樣情況逐漸好轉的時候,發生了一個小小的插曲。

我第一次接到了美鶴打來的電話,是在星期日的午後,這個禮拜我正好回家看爸爸,接起電話只聽到斷續的雜著哭聲的聲音,好像是在叫我趕快過去。
深怕是哥哥家出了什麼事,我騎上腳踏車幾乎是用衝的趕到了二哥家。
她們還沒搬走,聽說正在找尋適合的房子,我有點害怕的走近大門,好像只有哭聲沒有爭吵聲,稍微鬆了一口氣。

「姑姑…姑姑…」
按了門鈴,發現沒鎖之後打開門之後看到的是這樣的情景。
美鶴似乎是用盡全力,把彩從娃娃床上抱到一旁父母的雙人床,然後攤在床上,再也沒有力氣把妹妹抱起來。
「彩…在哭,我抱不動…」
他幾乎要哭出來,只是咬著牙不讓眼淚掉下來。


結果我抱著還小小軟軟的嬰兒,連動都不敢動的,坐在公園長椅上。

抱起來時,還被美鶴糾正要好好把彩的脖子扶好,不要讓眼睛看著光之類的…我根本就不知道連抱個孩子都有這麼多問題,還要五歲的小孩子來教我,真是糟糕,我是個大人啊…
是呢,這時才會發現自己居然是個大人呢……對這麼小的孩子來說,我現在是唯一可以仰賴的,大人。
我真的什麼都不會,憑著母愛,憑著一時的熱血衝到這裡,憑著可憐這麼小的孩子,可是還是什麼都做不到不是嗎?頂多只能像這樣,傻傻抱著孩子。

因為彩一直無法睡著,所以美鶴拉著我到附近的公園走走。他告訴我彩喜歡到外面散步,有時帶她走一下就會睡著。於是我留了紙條在桌上,帶著兩個孩子出了門。


天氣非常的好,微涼灑著淡淡陽光的天氣。推著娃娃車經過的母親們和路人幾乎都會朝著我們的方向微微一笑,就好像我們是他們在悠閒午後時光底下散心的可愛同伴一樣,可惜不是。我還是全身僵硬的,聽著懷中嬰兒的呼吸聲。

我小心的抱著彩,好像一不小心手放了就會讓她散掉似的。
彩的手還緊緊的握著小拳頭,小小軟軟的身體很輕,散發出嬰兒的乳香味。

彩非常的可愛,不同於美鶴跟秋子相似的細長眼睛和臉型,是很像二哥的圓滾滾臉頰和圓圓的大眼睛,配在嬰兒的身體上真的好像那種會出現在奶粉廣告上的嬰兒一樣,沒有第二句話說的惹人憐愛,幾乎可以了解為什麼美鶴會這麼疼愛這個妹妹。真的……像個哥哥一樣,妹妹哭的時候一滴眼淚也沒有。

「為什麼,美鶴不哭呢?」
我想起進房間時,咬著牙,和五歲孩子的表情完全不一樣的美鶴。

「因為我哭的話,媽媽會突然變成另一個人」

「媽媽不喜歡我哭」

同時我回想起好幾年前的那個午後,秋子幾乎抓狂的吼叫聲。
幾乎可以想見美鶴哭的話,秋子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會說什麼樣的話。

「爸爸媽媽呢?」
似乎是不太好的話題,為了轉移這樣的氣氛,我開口問。

「媽媽去看房子,爸爸公司打電話來找他。爸爸有叫我打電話給媽媽回家,可是打不通」

「原來是這樣啊……」

我還以為他們吵架了跑出去…不,就算吵架應該也會把孩子帶上吧?二哥不是那樣的人。
是我想太多了。
想到這點不禁為自己對她們的偏見不好意思起來。

「美鶴……喜歡爸爸嗎?」

「嗯,喜歡,比媽媽還喜歡,爸爸比較不會罵人,也會常常帶東西回家給我」

是比媽媽還喜歡呢。
我心裡升起一種奇妙的,高興的情緒。我是真的不喜歡秋子,雖然好像不是不能理解她年紀輕輕就被家庭約束的心情,可是我還是不喜歡她。

「話說回來,美鶴要搬到新房子了呢」

「嗯!」

說到這個話題,那張一直低頭不語的臉才抬起來,綻出了一個像孩子的可愛笑容。

「爸爸說,我可以有自己的房間了,而且是有兩層樓的房子喔」

「嗯,真是太好了。」

真是太好了。
涼風吹著,彩在我手腕中淺淺的睡著。
一切都會變好的,現在已經開始變好了不是嗎?


* * *


其間的兩年再也沒有發生過什麼大事。
我幸運的考上了家附近的大學,偶爾二哥也會托我送東西給爸爸,雖然爸爸還是會版著一張臉不接受,不過總是比之前的對立關係要好多了。彩從小小的寶寶變成乖巧的小女孩,雖然還不太順口可是已經會說幾句話,非常的喜歡唱歌,只要笑起來就會讓人覺得心情愉快。

跟之前老是小心著突發風暴的日子不同,彩出生之後的那兩年,對我、對二哥他們來說,都是充滿幸福的兩年。
也因此,我什麼都料不到,只覺得會一直這樣過日子下去,從現在開始只需要擔心自己可能當個單身貴族當過癮之後嫁人之類。那時的我怎麼會料到什麼呢?連秋子偶爾奇妙的表情,或者說著「早知道我就不要跟你哥結婚」之類的事情都被我當做只是難免抱怨的碎語。

我知道二哥非常非常的愛秋子,即使為此必須要輟學,即使為此和家中反目成仇,即使為此承受秋子的冷言冷語,即使為此要回家跟大哥下跪磕頭……二哥不顧一切努力的想要維持他跟秋子的這個家,到達我難以想像的程度。
只是不斷的累積下來的情緒,也到了我難以想像的程度。

直到那天我還是難以置信。


* * *

我看著那條黃色的警戒線,就晾在掛有芦川門牌的房子前時,眼前一陣暈眩,差點站不住腳。

「不好意思,因為打電話過去兩方親屬家都無法連絡到人……只好請人打電話緊急聯絡在學校的您,呃……請問是芦川美雪小姐沒錯吧?」
年輕警察拿著手冊和筆一邊說著一邊走過來。

「嗯,雖然可能您會有點不舒服,還是必須請您確認一下屍體可以嗎?」

「屍體……嗎……?」

眼前的世界變的好遙遠,只剩下那條黃色的警戒線,在午後偏冷的風中,無言晃動著。
除了那條警戒線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模糊了,不重要了,什麼都不是了,我無法明確說出那樣的感覺,身體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梗著,梗在喉頭、胸口的地方,像是一大團的黑暗還是什麼東西不斷的跳著紅色的火舌悶在某個地方,讓我看不見眼前的事物,在我發抖的時候伺機爆炸。

「是的,請不用擔心一下就好……呃,正如電話中所說的,死者是二十四歲的芦川秋子、兩歲的芦川彩已經在剛剛送醫途中……」

「彩……彩……?請、請等一下!美鶴呢?我二哥呢?」

我不禁下意識的向前想抓著眼前員警的衣服,一邊的女警趕緊走向前來拉開、安撫我,說的好像是「請您冷靜點」之類的話,我也搞不清楚了,我現在只是,很想很想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芦川美鶴和我們警方人員在那邊,還在安撫當中……」

我一聽馬上朝著女警指著的方向跑過去,跟著的還有附近有點上了年紀的鄰居太太,不斷的輕輕拍著美鶴的背。
美鶴看到我,馬上跑過來抓著我的衣服,哽咽的拼命解釋著

「媽媽說,叔叔要來,所以要我們出去玩,可是彩說拿到爸爸送的新蠟筆想畫畫,所以我……想說,我馬上就回家,陪彩的……」

叔叔……?我心想著這是誰,不過這個疑問馬上被美鶴的話語打斷。
美鶴邊說邊斷斷續續的哭著,大顆的眼淚往下掉,總覺得好像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到他掉眼淚的樣子,到底有多久呢?

「姑姑,我沒有把彩……帶出來玩……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乖乖聽話,我沒有把彩帶出來……」

不是的不是你的錯,我抱著他,也開始大哭起來。



事情過後的幾天我收到了從靜岡寄來的明信片,那是二哥最後自殺的地方。沒有特色的白色卡紙有稍微揉過又被信件壓平的痕跡。字跡因為水痕,有點糊開來。

「美雪……哥哥到底哪裡做錯了……為什麼…」

黑色簽字筆字跡這麼寫著,旁邊好像還有寫過對不起之類的字又塗掉的痕跡。
那的確已經不是寫著對不起就可以了事的,想必二哥自己也知道吧?

所以為什麼選擇自己要的人生努力向前會是這樣的結果呢?
原以為最後一定是幸福的。
原以為只要撐下去努力向前一定會有好事發生。

錯的是誰,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一個人的錯誤會招致這麼多的人難以釋懷的未來?
我不敢說錯的都是秋子,也不敢說錯的都是二哥,雖然他做的事情讓我至今無法原諒,不過換做是我又會怎麼做呢?我可以這麼冷靜嗎?像個局外人般冷靜嗎?

不是身在其中的人,也許不能理解之所以當事者會如此行事的原因,也許真的沒有資格說什麼,可是我還是覺得非常憤怒而且不能原諒。

而至此,我無憂無慮的少女時代,也一起宣告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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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掃晴琳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3) 人氣()